晓灵风

前情提示：01    02

返回书房，露露子花费了比她预料的要更多的时间控制住她激动的情绪。大部分爆发出来的情绪都是真的，长达数月的恐惧和愤怒根本不是表演能够做到的。她知道的，作为ZERO来保守这个秘密比仅仅作为露露子兰佩鲁基要艰难的多，保密成功的可能性并不仅仅是零，但也和奇迹差不了太多。这是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这个可怜的孩子联系了两个不同阵营的敌对双方，他的出现是这样的不合时宜。

 

这确实是个可怜的孩子。露露子甚至无法设想这个胎儿将来的命运。但至少有一件事情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绝对不会抛弃这个孩子，不会让他落到和自己与娜娜莉一般的境地。

 

但是到头来，或许对这个孩子最好的选择反而是将他托付给一个普通的只是单纯的需要一个孩子来抚养的家庭。因无知而安全，不必承受这沉重的，甚至有潜在致命危险的双重遗产......一方面，他是前帝国公主和日本最后一任首相独生子的私生子，另一方面，他是日本所谓救世主和最大叛徒的孩子。

 

如果仅仅作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布里塔尼亚学生露露子兰佩鲁基和第七骑士的私生子，这样的秘密是他们能够承担的起的，比其他的身份曝光所带来的压力要小得多。露露子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腹部像是给予他保护。真的，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他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或者立刻做出决定。在这段时间里她依然还要在朱雀的面前进行着这个危险的游戏。

 

"你的演技很不错，洛洛。"露露子道，虽然他知道比起扔托盘洛洛可能更想一刀捅死朱雀。"那个托盘扔的很不错。"

 

"我应该再给你拿一盘过来，"洛洛一边说边收拾着房间里一片狼籍："姐姐你吃的太少了。"

 

"我可以晚点吃。"洛洛对她的保护欲有点太强烈了，但是这正是她一心用感情所培养出来的结果，他还有利用价值："你把那个纸条给他了吗？"

 

"我给了......你确定你真的想这么做？换个角度来想，他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测试你。"

 

"让他尽管来试。"露露子冷静的说着。唯一能够彰显出她真实情绪的那条湿漉漉的手帕被她紧紧的握在手里："就让他试......"

* * * * * * * * * * * *

 

十点一到，朱雀就站在了兰佩鲁基宅的阴影里，似曾相识的感觉变得更强烈了。除了这桩楼的二层外，剩下的整个学校都在烟火祭中嗨翻了天。正如洛洛纸条里所说的那样，她一个人呆在这里。露露子站在她房间的阳台上观赏着整个阿什福德学院的焰火表演。

 

总有一天，他会因为老迈而无法如现在这样攀爬这栋建筑。但是至少现在，朱雀身手敏捷的再次翻上了二楼的阳台。这一次，他准备了手机随时可以用来拨通新任总督的电话用以完成测试，可能会拨也可能永远不会拨，尽管他的大脑正在冲他尖叫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孕妇来说是多么的可怕和残忍，而且是一个怀着他的孩子的孕妇......

 

他曾经一度脑海里闪过一个带着逃避心理的侥幸猜测着自己也许不会是孩子的父亲，当然这个可能性被用非常意味不明的眼光盯着他的薇蕾塔所递给他的DNA检测结果彻底摧毁，他们已经使用了所有可能和露露子在推测怀孕的时间段有所接触的男性基因样本做了亲子鉴定，朱雀当然包括其中。

 

但是即使没有这个检测结果，朱雀潜意识里也是知道答案的。

 

这让他溜进露露子的卧室变的更加困难——尽管这一行为是那样的熟悉，就像在一切都没有走到最坏情况之前时他们经常做的那样——而现如今，他潜入的唯一目的已经变成了去测试露露子是否还在过那种两面的人生。无论如何，他最终走到了有她所在的阳台上。

 

穿着一层单薄的白色睡衣和长袍，前皇女就这样依靠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在夜空中炸开的美丽烟火。

 

"露露子。"

 

"朱，朱雀！"她转过身来，恰好升到最高空的焰火就这样炸开照亮了她惊讶的脸："为什么？我是说，你在这做什么？"

 

"我需要把我们早上未完成的对话继续下去。"朱雀说："毕竟，我与这一切有关。"

 

但我们已经决定停止交流了，"露露子说，她完美的脸庞上满是冰冷与强硬，就像戴着一个冷漠的面具："告知你只是出于礼节。"

 

"但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你可以——"

 

她冷漠的外表没有丝毫变化："他什么都没有做过，他是无辜的！他不该为我的错误来买单！"

 

是我们的错误。这个孩子不应该为他们共同犯下的错误来付出代价，她是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带着这个孩子？"朱雀内心纠结了一下，他知道他可以让事态变的更好一些。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对于这个胎儿来说是那样的特殊。

 

露露子还没有决定去检验这个孩子的性别。朱雀可以让薇蕾塔去做一个染色体的基因检测，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他们都清楚什么对这个孩子是最好的——XX或者XY，女孩或者男孩......如果他们不知道这是个有着明亮绿眼睛和丝缎般黑色头发的女孩，或者是一个有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和闪着智慧光芒的眼睛的男孩，他们就还可以假装彼此之间并无什么联系。

 

是的，这样他们甚至可以叫那个孩子——它。

 

"我，我真的不知道。"他的表情在绽放开来的烟花中暂停了一般："我想，或许我们可以找人收养他......"

 

* * * * * * * * * * * *

 

 

朱雀的表情瞬间僵住了，同一时间露露子的视线越过朱雀的肩头，看到洛洛突然出现在了她的卧室里。

 

他发动了GEASS，与她的不同，不需要直视双眼也能够起作用。

 

"洛洛，你在做什么？"露露子小声问道。

 

"阻止他！姐姐！他打算做点什么来——"

 

"我会小心的！"露露子连忙摆手示意洛洛赶紧离开。在朱雀恢复体感时间之前她还有五秒钟："让我们在这里谈谈，我意思是完全私密的对话！"

 

对这个情况表现出显而易见的不快，洛洛很不高兴的离开了阳台。几乎是同时——

 

"——什么人可能有能力帮助我们......找到一对合适的夫妻来收养这个孩子，"朱雀说："他们会很谨慎的。"

 

"可能这样最好吧。"露露子突然转过身："你该走了——我的名声就这样了，但是你的——"

 

"别管那些。"朱雀说。这一刻，他走到了她的身边然后温柔的将她转向自己。

 

"这都是因为该死的荷尔蒙，"露露子一边说着一边眨掉了眼泪。多少次在想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她都有撕碎一切的冲动。尽管她不想，但她还是感受到了透过那单薄的长袍所能感受到的来自于朱雀手掌的温度，那种温暖来自于他的躯体。

 

"你不必独自承担这一切，"朱雀一边说，一边轻轻的抹去了露露子的眼泪："我们会一同考虑未来。"

 

当他俯下身去吻她时，这完全没有准备的发展解除了她全部的防御。一切一切的算计都在露露子开始回应这个吻的时候烟消云散，仅剩下这对面色坨红呼吸困难的小情侣。

 

"朱雀......"她靠在他的身上，酸软的腿脚在试图将她的头脑清空，这里绝对有着什么东西将他们推进混乱的深渊。但是现在的露露子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环绕着她的朱雀的手臂，他正紧紧的拥抱着她。露露子抓紧了朱雀的制服布料，仰起头承接了另一个吻。他们第一次上床的时候，她还是个处女，朱雀是他唯一的男人而她直到现在依旧缺乏经验。

 

缺乏经验让她无法忽视来自于欲望所驱使的悸动，一波又一波的兴奋快感透过朱雀的吻传递过来，她也许会在过后责备自己过剩的荷尔蒙，但是这一刻，露露子只想沉浸在朱雀的唇接触她皮肤的快感里。她精心布置的计划，各种用来打消朱雀疑虑的布局，在这一刻都被抛之脑后了。